【谷戚】寻
十二章 竹林间
戚容就这么享受着他和谷子这样幸福甜蜜的日子,这天谷子叫他去竹林那里。
“爹爹,我想学剑,来竹林看我舞剑如何?”他捏了捏衣角,一双感情眼勾着戚容的心。
“那就一言为定。”
阳光透过竹子照下来,戚容靠着竹,鼻间闻着幽幽的竹香,耳边是谷子舞剑传来的风声,凌厉又潇洒。
风声停,谷子提着剑笑眯眯地走过来:“爹爹,怎么样?” “也就…将就吧,照比本大爷可差远了。”戚容吊儿郎当的靠着,见谷子走近正了正姿势吹牛。
谷子低笑出声,看着戚容良久。那双眼十分勾人,墨绿的瞳,眼神总带着轻蔑,桀骜不驯,但对他又生出了那些不可多得的柔情。戚容见谷子伸出双手想抱他,于是偏了偏头,闭着眼等人拥他入怀。
好凉——
虽然鬼不会死,但也有痛觉。滴答滴答,殷红的血液顺着冰冷的剑锋滴落下去,打在浓绿的竹上。
那人手持一把剑贯穿了他的胸口,直直插入心脏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,在那把剑插入心脏,他就已经掐住谷子的脖子,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谷子,是他寻了几世的人,终究没下手。
“为什么?”戚容喉里有血,嘴巴嗫嚅着。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胸口滑落,落在地上化作鲜红的花朵。血是热的,可心已经凉了。
他只觉得浑身冰冷,周身疼痛,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,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剧痛。他衣衫染血,面容苍白,嗓音沙哑的质问他。
“你杀了我爹,我要为他报仇。”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。原来他都看见了,他什么都知道,那年躲在垃圾堆后面的小孩,他什么都知道了。
一瞬间戚容脑袋空白,他急切的想要解释,可解释什么呢?他杀了他爹爹,从一开始,他来到他的身边,只是为了杀了他复仇。那么小,就能瞒过他,潜伏在他身边十几年。
他为了复仇,不惜把自己搭进去。陪他演了十几年的戏。
谷子慢条斯理的把剑抽出,剧痛让戚容有些站不稳,在他快要跌倒的时候,一只手拉住了他。谷子,将那把剑又捅进了戚容的身体。
“第一剑是杀父之仇,第二剑是为我村子无辜死在你手下的人报仇,我知道杀不了你…心痛吗。”
第二剑入心。疼,太疼了。那人冰冷的话语刺进他的耳膜,等他回过神,他的手已经贯穿了谷子的胸膛。
戚容抬眼,看着谷子的脸笑了起来,他一步步朝谷子走过去。那剑穿透了他的身体,每一步,心脏都被剑刺痛地快要炸裂,他轻轻的抱住谷子。
可谷子后退一步慢慢倒下,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“我今天来…咳咳,就没打算活着回去。”
谷子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。
戚容瘫坐在地上,抱着谷子。他心里酸楚疼成一片汪洋大海,觉得全身都麻木的动不了。
冷风凄凄,枯木婆娑。“你的爱也是装出来的吗,你一直在骗我。”
“你真的没动过心吗。”
谷子捏了捏衣角,手慢慢滑落。
“从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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